河边之死 – 第十一章
彼得·瑟夫直视着迪米塔尔,后者在脚下踱步。他看起来像是握着一个烫手的秘密。
“你想告诉他们,还是我来?”彼得说着,枪指向迪米塔尔的胸口。伊万和索菲亚都显得极为困惑。
“你这位朋友,埃琳娜的男朋友……一直在扮演一个完全不同的角色,不是吗?”
迪米塔尔低下头,几乎是耳语般地说:“对不起。”
“索菲亚,你所有的扑克智慧,所有的观察技巧,你还是没看出来,对吗?迪米塔尔告诉我妻子他是乔治。她不是在和你哥哥鬼混,她是在和他!”
彼得的手指在扳机上紧绷。
“我要杀了你,因为你毁了我的婚姻。你从未爱过我的妻子。你和她玩弄感情,让外遇的消息传回给埃琳娜,让她看到乔治的真面目。你想让她看到你才是她的真命天子。”
“这是真的。”
“你赢了乔治的钱,当你告诉她他做了什么时,你吓跑了埃琳娜……然后你杀了他。”
伊万·安杰洛夫似乎脸色通红。他想抓住迪米塔尔,后者退后,双手举起,手掌朝向其他人。
“我没有杀他。确实,我爱埃琳娜,我……以乔治的身份和你的妻子在一起。但我并不想这样。”
迪米塔尔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斗志,他在他们面前明显地缩小了。
“俱乐部很黑。她来检查工作……以为我是乔治。有那么一刻,我想成为他。想象埃琳娜在我身边。他不爱她。他想要她,但只是为了下周。他会抛弃她。我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就爱上了她。我看到了我们可以在一起的机会。但我没有杀乔治。”
他转向索菲亚。
“我没有杀你哥哥。”
“你在撒谎。萨斯基亚找到了你手机的位置,然后她找到了索菲亚的……和伊万的。你们都在这里。这是你的计划,把所有人聚在一起,一个个从山顶扔下去?像你对乔治那样?”
“但我没有对乔治做任何事。他身上没有一丝伤痕。”
“别对我撒谎,”彼得说,检查枪是否上膛,并将其对准迪米塔尔的额头。
萨斯基亚在地上发出呻吟。索菲亚把她拉到自己腿上,眼神恳求着她的朋友。
“你不能把其他人牵扯进来吗?”索菲亚问彼得。
“算了吧,彼得,”伊万说。“这已经够了。如果你杀了迪米塔尔,他们会把你关起来。我们都是证人。”
“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已经不在乎了吗?”彼得说着转向汽车。迪米塔尔没有等待邀请,跳起来,将彼得摔倒在地。迪米塔尔打掉了他手中的枪,枪在岩石上发出响声。当两人扭打在一起时,萨斯基亚扑向手枪,用身体盖住了它。迪米塔尔按住彼得,然后将他拉起来。
索菲亚从萨斯基亚的嘴里取下堵嘴物,并解开年轻发型师手腕上的绳子,她揉了揉手腕,那里有明显的烧伤痕迹,看起来很痛。
“谢谢你,迪米塔尔,”萨斯基亚笑着对他说。萨斯基亚用她剪刀般的熟练艺术手法,转动手中的枪,瞄准彼得·瑟夫。
“有一瞬间,我以为你会阻止我这么做,”萨斯基亚说着,朝彼得的腹部开了一枪。他痛苦地跪倒在地,萨斯基亚向前走了一步。
“我想我们都受够了你这愚蠢的小把戏,彼得。”
“萨斯基亚,你怎么了?”索菲亚说。她的脸上满是恐惧。
“我?别逗我笑了。彼得来理发是为了确保我参与你们愚蠢的扑克游戏。你们以为会找到真相,但当你们找到了,你的妻子指认‘乔治’时,你无法接受。”
萨斯基亚笑了,声音比平时高,索菲亚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声音。萨斯基亚向前走了一步,彼得仍然痛苦地弯着腰,她狠狠地踢了他的肋骨。他呻吟着,跪倒在地,然后滚下山道。他滚了几百英尺,最终停在一堆小石头上,尘土在他身后落定。
“现在他不会再打扰我们了,也许我们可以进行一次文明的对话,”萨斯基亚厉声说。“还是我必须再杀一个人?”
她让所有人向山顶边缘移动。那里有一千英尺的高度,下面是陡峭的悬崖,任何人掉下去都会死。风在他们下面的岩石间呼啸,那些岩石看起来像是从地面上打出来的拳头,然后变成了石头。
“萨斯基亚,求你了,别这样。我们谁都不必死。你想要什么?”
“这是个好问题。直到刚才你们都不在乎。突然间,这变得更重要了,对吧?”
沉默表明她说得对。迪米塔尔低头看着手中的屏幕。‘TrimTra1l’和‘SerferDude’都破产了。名为‘Georg1’的玩家正在让他们的时间银行耗尽。这很合理。他们都知道那个玩家是彼得·瑟夫。
“我只想对你们所有人都重要。索菲亚,我想要一个朋友,但你总是要旅行。你从未对这里的生活感到满意。我总是倾听者,而你总是说,说,说。山姆,乔治,你的父亲。你只关心自己。迪米塔尔更糟糕。你只看得到埃琳娜,却看不到你身边的我。我一直喜欢你,但在俱乐部那天,你完全忽视了我。彼得也是;他只想和索菲亚聊天。”
“那我哥哥呢?”索菲亚问,眼中含泪。
“他是你们中最糟糕的一个。他和埃琳娜一起来。但他在我给他理发时向我倾诉心声。她只是他长长情人名单中的最新一个。”
“一个你从未在其中的名单?”
“闭嘴!如果他不那么想要埃琳娜,我本可以在名单里。我再也受不了了。我确保他在理发店的饮料里加了点东西。”
“你给我哥哥下药?”索菲亚问。她记得萨斯基亚是如何迅速找到安眠药的,她是多么乐意把它们送出去。
“这太容易了。我有很多这种药。我曾经有严重的焦虑。担心钱,担心爱情,所有这些东西。但它们真的帮了我。而且它们让我能让乔治睡着。我把他放在河里,当他昏迷时,看着他静静地躺在那里。”
泪水从索菲亚的脸上流下。伊万·安杰洛夫的脸色变得苍白。他的表情暗示悬崖面前的恐惧对他来说已经不再重要。
“如果是钱,你可以拿走,”他最终说道。
“你想用钱买命?我不要钱。我想要地位,在这个城市中的地位。但你可以帮我得到它。是我在扑克之夜开枪。我想阻止你们和迪米塔尔在一起,我想让你们看到他的真面目。但枪上有西尔瓦娜的指甲油。第一颗子弹的罪名成立,对吧。我确保用你厨房的刀刺伤了埃琳娜,以确保万无一失。”
“你是个怪物,”伊万说,想着他的妻子和儿子。
“一个你可以娶的怪物。你以前也这样做过,换了个更年轻的。你喜欢年轻的模特,不是吗?索菲亚,我们可以像姐妹一样。但你,迪米……”
萨斯基亚笑了,但那笑容毫无喜悦。笑容从未接近她的眼睛。她举起枪,把迪米塔尔逼到悬崖边。他能感觉到耳边的风声,闭上眼睛时,脑海中全是埃琳娜的脸。
“我想让你走下去,迪米塔尔,”萨斯基亚说。“你将成为凶手。你嫉妒乔治,你和彼得的妻子上床。你不明白吗,这太完美了。现在走!”
迪米塔尔走到悬崖边。他的脚离悬崖边缘的草地只有几英寸。
“走!”
“我……我做不到,”他说。
“那我就开枪。三,二……”
迪米塔尔闭上眼睛,听到数到一,然后听到枪声在耳边炸响,感觉耳膜都要破裂了。然后他睁开眼睛。
萨斯基亚踉跄了一下,血从她的手臂上流下来。她手中的枪掉在地上,索菲亚扑向它,把它扔下悬崖。西尔瓦娜站在她身后,手持步枪,距离萨斯基亚五英尺。她对她的继女和丈夫笑了笑。
“无罪释放,”她咕哝道。“现在你自己走。”
她再次开枪,这次打在萨斯基亚的胸口,发型师踉跄着走向悬崖边。她最后看了索菲亚一眼,露出一个可怕的笑容,血从她锋利的牙齿后面涌出。然后风把她吹了下去,她掉了下去,一千英尺,落在黑色的岩石上。
他们四个从悬崖边退后,紧紧抱在一起。
西尔瓦娜丢掉武器,警察几秒钟后就到了。
西尔瓦娜告诉他们,她只是出于自卫才开枪。唯一的目击者,伊万、迪米塔尔和索菲亚支持西尔瓦娜的每一句话。他们和当局一起下山,当他们到达山脚时,看到警察正在彼得·瑟夫的车旁设置警戒线。
“所以这是真的?”伊万问陪同他们下山的警察。“他真的杀了他的妻子?”
“看来是这样。这辆车里的女人当场死亡。”
“我不敢相信他真的杀了她,”索菲亚说。她想到自己最初对他的吸引,感到一阵寒意。
“你们把他送到停尸房了吗?”
“我们目前还没有找到彼得·瑟夫,”警察说。
“他还活着?”索菲亚问。西尔瓦娜、伊万、索菲亚和迪米塔尔交换了一个眼神。彼得·瑟夫逃脱了。但一个受伤的人能跑多久?
在警察局,警察记录了所有相关人员的陈述。当他们完成时,夜幕已经降临,天空漆黑一片,没有星星。
伊万牵着西尔瓦娜的手走出去,索菲亚和他们一起。她和西尔瓦娜在喝泡沫杯茶时和解了,他们三人都期待着一个重新成为真正家庭的未来。索菲亚要求搬回父亲和西尔瓦娜那里,直到他们抓到彼得。他们非常乐意接受。他们都想为乔治哀悼。
当安杰洛夫一家回家时,迪米塔尔被留在警察局的台阶上。他叫了一辆出租车,告诉司机去医院。
当他到达医院时,他要求见埃琳娜,被告知她在恢复病房,刚刚成功完成了腹部破裂的手术。
“她很幸运,”病房的护士说,当迪米塔尔到达时。“很多人都活不下来。她很坚强。当然,我们会让她住几天,以确保一切正常,但我们预计她会完全康复。”
他到达了埃琳娜的病房,护士拉开了帘子。
床是空的。
“她在哪里?”迪米塔尔问。白色的墙壁似乎向他靠近了几英寸。
“我去查一下……啊,她来了。护士,这位病人在哪里?”
“她和她父亲一起出院了,”护士说,匆匆走过,去处理另一个病床旁按响的警报。
一个矮小的秃顶男人走到他们身边,打断了他们。
“对不起,请问我的女儿在哪里恢复?”
“对不起,先生,但现在我正试图帮助这位先生……”
“但她的名字是埃琳娜……”
“你是谁?”迪米塔尔说。
“我是她的父亲。你是夜总会的那个人,不是吗?我接她时见过你。”
就在那时,迪米塔尔的手机响了起来。一声哔哔声显示他在伊斯卡尔峡谷半山腰时参加的扑克游戏结束了。‘Georg1’赢得了所有筹码。他几乎要移开视线,但应用程序中弹出了一条消息。
你输了比赛,所以我带走了奖品。
如果你想再玩一次,你需要找到买入费。
一个月内筹集100万美元……否则埃琳娜就会死。
迪米塔尔感到房间在旋转。
彼得·瑟夫赢了。他带着埃琳娜逃走了。迪米塔尔找了个借口离开了。他必须找到埃琳娜。他需要筹集一百万美元来救她,他只知道一种方法可以做到这一点。
他必须打扑克……并且赢。
迪米塔尔将在……
死局中回归。